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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远的仇恨

这几天我总感觉肋下有些暗痛,今天早晨忐忑不安地去县医院就诊。结果拍片,透视什么的,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,医生在强光灯下将片子看了又看,给他我开了点药就结束了。

我心有不甘地追问:折腾了我一上午就这么算了?

医生没好气地回答:你非要检查出来个什么病才高兴吗?

问题是有没有病,你们当医生的诊断不出来吗?非要把各种仪器都用上,让我付了一圈的仪器检查费,你才能确定我有没有病,这岂不是只要是个人,只要会拿片子在灯下照一照,都会当医生了?

医生一点也不生气,耐心地解释:能当医生,自然是能通过病症外表,判断病人的病情的,但仪器检查更具科学的准确性,能在人有限的医学判断基础上,发现人为的不能发现的隐性病灶。这就是科学发达高度文明的好处,也是对病人高度的负责……

得得得,你打住吧!我拦住医生的喋喋不休,负气地拿上药单,转身就走。

没想到那个一直给医生打下手的护士追了出来,她气喘吁吁地告诉我:先生,有些话我要告诉你实情,你患了晚期癌症,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!

我大吃一惊:可是我没什么反应啊,你看我很精神的!

护士耐心地告诉我:你这是回光返照。

天啦,回光返照有三个月这么长吗?

护士神秘地说:是啊,医生不告诉你,是怕你心理有负担!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吧,尽量降低人生遗憾,你好自为之吧!说完后同情的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悲天悯人地走了。

我回到家后,越想越不对劲。按说,护士这样做,是有违医务人员常规的,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?忽然我大脑里灵光一现,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,主人公是医生,偶遇宿仇,编织一套癌症之说,使宿仇之人在整日的恐慌熬煎之下,终于身心崩溃死去的故事。

于是我去医院,托熟人调查那护士原籍和家庭情况。

世事就是这么巧合,没想到那个护士,竟然是我三十多年前女友的女儿……

人心如此险恶,我不禁悚然,额涔涔而背潸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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