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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上的叔叔

楼上有个帅叔叔。她出门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他,看不出笑容却温暖可人的脸庞,阳刚不足磁性有余的声线。

爸妈有时候会打麻将到深夜,或者干脆一晚上不回家。她很害怕,好在有楼上的叔叔的脚步声。

“进门,穿鞋,进洗手间,洗手,开冰箱......哦,今天没有扔皮包。”她下意识脑补着所有的画面。

楼上的叔叔每晚会在固定的时间上厕所。上厕所的声音她听了都觉得羞涩难耐,上完之后用水一冲仿佛冲去了罪证一般。回头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。

“你爸妈不在家吗?”

“是的,他们经常半夜回来。”她怯怯地回答,一转身后脸上就写满了惊喜。他知道,她喜欢他。

那晚爸妈还是不在家。叔叔说楼上没有水了,借些水冲厕所。

接水的时候,叔叔就站在厕所门口看着她,她还未成年,却已是亭亭玉立。一脸的娇羞,全身透着未长成的茁壮与青涩。

她去厕所取东西。感觉叔叔纤细的大手触碰到了她的胳膊,温柔绵软有力。紧接着,世界不知道怎么旋转了起来。嘴唇面部似乎触碰了什么东西,软软的带刺儿。

她整个人懵了,好像独自闯进原始森林里采蘑菇的小姑娘。阳光不知从何处射进来,闪疼了双眼。脚一滑就进了黑黢黢的洞穴。满眼是黑,看不见,又觉得好像抓了满手小伞一样的蘑菇,滑腻腻的,窸窸窣窣地落了一身。

“我只比你大了不到20岁,你看现在的明星都是找的比自己小很多的,不是吗?”她听话地点点头。原本就比同龄人成熟的她,愈发感到走在了青春的边沿。

没有脸红的对白没有害羞地伸过来的手。她原以为自己会在爱情中绽放,如鲜花般娇艳地屹立在风中,但这些从此都成了想象。从那天开始她一下子长大了,又似乎再也没长大。

这件事似乎一直是她隐秘的幸福,叔叔说,这是爱。可是这爱不像阳光,更像是火焰。她还没有感觉到温暖就已经被灼痛了翅膀,一忽儿被烧成了木炭。

后来的很多年,她一直在伤痛和幸福之间徘徊,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场爱恋会充满羞耻和苦涩感,让她一直在深渊之中无法自救。直到她看到了一株被踩踏后再也没能开出花朵的郁金香。

她觉得自己好像一棵刚刚准备抽出茁壮花剑的郁金香苗,还没有开始好好接受阳光雨露,就直接被踩了一脚,痛的同时,却发现只是身高长了,灵魂却被深深地压制住了。以至于其他的小苗子都已经抽出花剑的时候,她还在徘徊。

她这才明白,那段所谓的忘年恋,除了伤害,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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